英国:挑头反对
据文汇报消息称,比利时、中国、英国、瑞典、日本和新加坡等国对联大的宣言投了反对票。反对者的最大理由是,不反对禁止生殖性克隆,即克隆人,而反对禁止治疗性克隆。这些国家可以批准克隆出人类受精卵(胚胎),从中提取干细胞以治疗各种疾病。英国代表加文·沃森指出英国反对联大宣言的原因是,这个宣言文本可能被解释为号召全面禁止一切形式的人类克隆。这是英国所不能接受的。
英国不仅反对禁止治疗性克隆研究,而且还为这样的研究大开绿灯。早在去年8月11日,英国政府就向纽卡斯尔大学颁发了世界上第一份克隆人类胚胎的许可证,批准该大学研究胚胎并提取干细胞来治疗糖尿病、老年性痴呆和帕金森氏症等疾病。英国人类生育和胚胎学管理局(HFEA)局长苏济·莱瑟表示,这项研究的目的是提高对胚胎发育的认识,并且寻求疾病治疗的新疗法。这项技术尚处起步阶段,但它将为治疗其他严重疾病奠定基础。
紧接着,在联合国禁止一切形式的人类克隆的宣言发表之前,英国政府早就用行动对联大宣言投了反对票。今年2月8日,创造世界上第一个克隆羊多利的英国科学家伊恩·威尔穆特又获得了英国HFEA克隆人类胚胎进行医学研究的许可证,与威尔穆特同时获得许可证的,还有爱丁堡的保罗·德苏泽博士和伦敦国王学院的克里斯托弗·肖教授。英国HFEA批准爱丁堡罗斯林研究所的威尔穆特等人从人类胚胎提取干细胞进行研究,是要认识和治疗运动神经元疾病(MND)和其他一些疾病。
此克隆VS彼克隆
基于公众对克隆人类胚胎研究极其敏感,威尔穆特表示,他们只是纯粹地创造干细胞以供研究之用,这并非任何形式的生殖性克隆。当然,在英国,人类生殖性克隆是违法的,但只要获得政府的批准,创造一个胚胎用作提取干细胞的资源以治疗疾病则是被允许的。
干细胞是从发育几天的受精卵(胚胎)所提取的可以分化成任何种类组织的母细胞。科学家一直在研究怎样操控它们,并作为移植物来治疗各种疾病,如糖尿病、癌症和MND等。MND这种疾病影响的是传递从大脑到肌肉指令的神经细胞,它会削弱肌肉并导致瘫痪,但病人的大脑不会受到损害。
以威尔穆特为代表的英国研究人员认为,干细胞技术能极大地增进人类对MND等疾病的了解,并找到治疗多种疾病的新药物。伦敦国王学院的肖教授说,他们花费了20年时间寻找导致MND的基因,迄今已锁定了一个基因,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通过干细胞研究也许能理解MND并找到治疗它的方法。
威尔穆特等人则准备用在1996年克隆出世界上第一头克隆羊多利一样的方式进行胚胎研究。他们要从患一种遗传性疾病病人的皮肤细胞或血液细胞中提取遗传物质(DNA),并将其放置于一个去掉了细胞核的卵子中。这个卵子会受到刺激并发育成一个胚胎,当然只是允许发育到6天,这时就可以从中提取干细胞了。因为国际医学界普遍认同14天以前的胚胎不算作人。
研究人员将把这样的干细胞与健康细胞和从病人身上提取的有病细胞进行比较,这样就能更好地理解这种疾病,并探寻潜在的药物。
中国:立场一贯
伊斯兰国家对联大的宣言投了弃权票,弃权的理由是,他们之间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所以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同意。当然,潜在的原因还在于这些国家有相当多还没有涉足干细胞研究,所以现实状况并不催促他们对此急于表态。
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中国会对这个禁止任何形式克隆人的宣言投反对票。而且早在几年前,中国政府已通过法律手段明令禁止人的生殖性克隆。但为什么现在又要对联大的宣言持反对态度呢?
中国一贯的立场是,反对生殖性克隆、支持治疗性克隆。换句话说,可以研究胚胎并从胚胎中提取干细胞以治疗多种疾病,而反对用胚胎克隆一个完整的人。其理由是,人的生殖性克隆违反人类繁衍的自然法则,损害人类作为自然人的尊严,引起严重的道德、伦理、社会和法律问题。但治疗性克隆与生殖性克隆有着本质的不同。治疗性克隆不会像生殖性克隆那样产生严重的道德、伦理、社会或法律问题。而且在严格监管下进行的治疗性克隆研究,不仅不会损害人类尊严,相反,对挽救人类生命和增进人类健康有着广阔前景和巨大潜力。
当然,中国支持治疗性克隆还有着一个重要的背景,中国在干细胞研究方面不仅步入了世界先进水平的行列,而且有着广泛的应用市场,中国不愿在这样的尖端技术上再次落后。同时,中国还认为,联大这次宣言的表述含混不清,宣言提到的禁止可能会被误解为也涵盖治疗性克隆研究,所以中国不能接受。当然,中国也承诺要加强对治疗性克隆研究的管理和控制,确保人类的尊严和国际公认的生命伦理原则不受损害。
尽管中方与其他支持禁止生殖性克隆而反对禁止治疗性克隆研究的国家一样,表示要用严格的法规来管理治疗性克隆,但这只是一个承诺。中国和其他类似的国家,如英国如何制定出可以操作的而且极为严格的治疗性克隆法规并认真执行,是一件很复杂的事。稍有疏忽,治疗性克隆就有可能被偷梁换柱或被别有用心者改换成生殖性克隆。这是不得不严加防范的。
应当承认的是,中国现在还没有关于治疗性克隆研究的法律法规。但是,中国科学院副院长陈竺已在去年底表示,中国要尽快制定法规,不仅是国家级的法规,而且在各个研究机构里应该有内部相关的生物伦理方面的审查委员会、专家委员会,来审议可能引起争议的治疗性克隆研究项目。所以,为了治疗性克隆不至泛滥、变味或偷梁换柱,中国以及其他持与中国相同立场的国家在这方面还有很长、也是很艰难的路要走。
美国:“克隆内战”
当然,对于禁止一切形式的克隆人,美国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人反对禁止任何形式的克隆人,而支持治疗性克隆。就在2001年,布什政府全面冻结干细胞研究的资金,美国加州就发起了一个筹措30亿美元债券以支持干细胞研究的“战役”。而前总统里根的夫人南希和扮演超人的演员里夫的遗孀都是这个运动的支持者。因为,里根是患老年性痴呆去世的,里夫是从马上摔下来损伤脊髓不能站起,最后死于各种并发症。而用干细胞也许就可能治疗老年性痴呆和让脊柱损伤者站起来。
由罗伯特·克莱因任主席的战役委员会于2004年已投入了3500万美元以支持加州筹措30亿美元支持干细胞研究。他们现在又在计划反对禁止所有形式的人类克隆的美国联邦法案。支持干细胞研究的组织还打算筹资100万美元以阻止联邦参议员山姆·布朗巴克等人在参议院提出的禁止所有形式的人类克隆的提案。
而布朗巴克正在提起一项立法,以禁止任何原因,包括医学研究的克隆人胚胎。当然,这样的法律将直接威胁到加利福尼亚州再生医学研究所等单位,因为这些单位打算使用选举人批准的30亿债券资金的一部分发放给治疗性克隆项目。干细胞研究者和赞成者认为,器皿中的克隆胚胎更有利于人类了解多种疾病,克隆还可以提供一种方式以避免疫系统排斥重症病人移植后所产生的对移植物的排异反应。当然,这些人也都反对直接克隆婴儿,即制造克隆人。只有那些反对流产的人和保守人士才认为这样的研究是不合道德的,而不论其目的怎样。
另外,美国华盛顿特区还有一些支持干细胞研究的非赢利组织,比如朱卫尼尔糖尿病研究基金会、加利福尼亚干细胞研究所,他们彼此并结成了联盟。这个联盟自2001年成立以来就与各式各样的反人类克隆提案作斗争。迄今美国已经有两个相似的反克隆提案在众议院通过,而在参议院受到拖延。这些组织强烈希望击败布朗巴克的提案。
前景未卜
对于今天联合国这纸无约束力的宣言,无论对克隆人持反对还是支持者,都认为赢得了胜利。对禁止所有形式的人类克隆持支持态度的国家认为,这个决议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因为这表达了对生命的尊重,而这个阵营也是一直反对女性流产的。他们欢迎联合国的决议,并盼望联合国成员国肩负起这一国际性的责任。
而比利时、中国、英国、瑞典、日本和新加坡等赞成治疗性克隆的国家强调将不受上述宣言约束,要继续允许治疗性克隆研究。这表明,社会的需求是科学发展的巨大推动力量。当世界各国的数以亿计的老年性痴呆、帕金森氏症、癌症、脊柱损伤、糖尿病等各式各样的病人需要干细胞研究和治疗获得新生和有质量的生活时,治疗性克隆就是难以禁止的。
但是,今天在克隆人问题上全球的分裂会不会造成未来治疗性克隆公开或偷梁换柱地走向生殖性克隆呢?也许这才是国际社会需要重点关心的问题。新加坡代表就表达了这样的担心。对联大宣言投反对票的新加坡驻联合国大使万努·戈帕拉·梅农认为,联大禁止一切形式的人类克隆宣言是一个不幸的结果。由于禁止一切形式的人类克隆的支持者和只反对生殖性克隆而支持治疗性克隆研究者之间的互不妥协,国际社会已经失去了禁止令人可怕的生殖性克隆的机会。
何祚庥访谈:联合国禁止克隆中国为何投反对票(央视国际)
沈 冰:观众朋友您好,这里是新闻会客厅。先跟您来认识一下今天晚上到我们会客厅来作客的两位客人,一位就是中科院的院士何祚庥教授,坐在何教授何院士旁边的是卢光秀教授,是我们非常著名的遗传学的专家,今天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位请到一块呢?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跟克隆技术有关,这个就要先说到不久前在联大,就是联合国的这样一个大会上通过了一份宣言,从那儿来说起,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份联大的宣言。
本月18日,第59届联合国大会法律委员会以71票赞成、35票反对、43票弃权的表决结果,以决议的形式通过一项政治宣言,要求各国禁止有违人类尊严的任何形式的克隆人。
在这个宣言的表决中,投赞成票的国家包括美国、德国、荷兰和巴西等。以弃权的形式对待此项表决的国家也占三分之一以上,但是中国此次在这个问题上却表达了非常鲜明的态度,和世界其它赞成治疗性克隆的34个国家一样,我们对此项决议投了反对票。
按照联合国法律法令的相关规定,对宣言持否定态度的国家可以不受上述宣言内容的约束,但在这个问题上中国表现出的鲜明立场还是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那么,对于一个联合国70多个成员国都赞成的政治宣言,中国为什么要坚决地投上一张反对票呢?
沈 冰:中国这一次投了一张反对票,这张反对票应该说是引起了国内外好多方面的关注,其实有一些问题我们也看到以往,包括一些其它的外交问题、国际问题,有时候弃权票也是一个选择。
何祚庥:对,但是这次政府选择了投反对票,我的理解,第一是投反对票的人不是中国一个,还有好多国家投反对票,英国投反对票,法国投反对票,也有好几十个国家,有一些投了弃权票,主要是阿拉伯国家
沈 冰:卢教授怎么看呢?
卢光秀:弃权票还肩负两者,我也不赞成,我也不反对,但是反对票就是态度很坚决的,就是说我们中国政府不同意他们在联大的这个公约所提出来的这种概念非常模糊的这种克隆技术,
何祚庥:我稍微再解释一下,因为这个概念含糊,说不清楚,有可能把克隆人这个概念解释成为把治疗性克隆也放在里面,所以我们投票反对,所以我刚刚需要补充一下,更为鲜明的讲,就分两类,一类叫做生殖性克隆,一类叫做治疗性克隆。
沈 冰:您要不反对,我把它再普通一点的语言说一说,就是我们反对的是把生殖性克隆造出最后一个人出来,而治疗性就是用这个技术来进行一些局部的治疗,可以这么理解吧?
何祚庥:同意。
克隆是英文单词CLONE的译音,意思是无性繁殖,1903年克隆一词最早出现在园艺中,随后逐渐运用在植物学、动物学和医学方面。克隆技术的历史可以追朔到9世纪,1885年德国生物学家奥普斯特维斯曼提出细胞遗传信息的理论被认为是现代克隆技术的开端,112年之后,多利羊在1997年诞生,意味着克隆技术已经进入到哺乳动物领域。克隆技术有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这个分水岭并不在于最初使用了什么样的细胞,而是当这个细胞分裂到32个细胞变成具有发育前景的囊胚时,将面临着重要的选择,囊胚内册的细胞群形成胚胎,胚胎可以最终发育成胎而,也可以是用于医疗的干细胞,发育成胎儿的即是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无法预料后果受到广泛批评的生殖性克隆,用于医疗的则是能够被人利用具有广阔前景的治疗性克隆。
沈 冰:假如和我们现在生活结合起来的话,如果有这个治疗性克隆的技术手段的话,能拿来干什么,能治什么病?
卢光秀:这个我想研究治疗性克隆主要使用价值主要是治疗一些难治的疾病,比如说这个神经损伤,比如像我们桑兰她做运动员,突然一下颈椎骨折,骨折以后就造成了这个颈椎脊髓的损伤,造成损伤这个神经细胞就死亡了,就造成全身颈椎以下的全身的瘫痪,如果是我们能够有这种干细胞的技术,神经干细胞的技术,我们把这个干细胞移植到她这个受损伤的部位,可能在早期能够接通她的信息,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截瘫,神经损伤。
沈 冰:她就不会再瘫痪了,她就能治好了。
卢光秀:如果这个技术能够成功的话,我想这种截瘫的病人会有很大的希望看到光明的前途,这是从骨损伤,尤其现在汽车很多,这种损伤非常多,这是一种神经系统的损伤,当然还包括比如说血液病,包括血癌,现在血癌的治疗,在60年代开始就已经对这些血癌进行干细胞的治疗,那都是成体的,现在大家也知道配型非常困难,实际上50亿的人里面才有一对完全的组织相容性抗原一样,
沈 冰:会不会这样一个技术对于中国来说也有它的一个很现实的一点意义,比如说我们中国好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如果说遇到像血癌的问题等等,你必须要找到一个跟你非常匹配的话,我们知道,如果你是兄弟姐妹的话,你可能就有四分之一,但是如果不是有任何亲属关系,可能就是万分之一甚至更小的一个几率。
卢光秀:在做这个治疗性克隆的时候,我们的一个想法就是说将来要为每一个家庭,就是说为他的孩子出生了,比如说像我们做试管婴儿,一个妇女可以取20个卵,她现在只生一胎,因为多胎对她并不好,生一胎她剩余的卵可以为他将来的孩子出生以后,取他的皮肤把他的核移到卵子中去,将来做成个体化的干细胞,将来这株干细胞就是为他这个人服务的,所以在我们的理想里面,我们就是希望能做到这一点,就是达到一个个体化的干细胞的建库,但现在还在朝这方面努力。
现代医学科学日新月异的发展有目共睹,但是即使是在今天,有三大类疾病仍然是摆在医学家面前的共同难题,这三大难题首先是心脑血管疾病,包括心肌梗塞、脑出血等;其次是癌症,癌细胞在人体内疯长;还有一个难题是病毒性疾病,包括感冒、肝炎、艾滋病等。
仅以心脑血管疾病为例,我国每年的发病率是3480万全球则有两亿多,统计表明每年因癌症和心血管疾病死亡的人数一直排在死亡人数的前两位
面对几大难题,医学界一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而相关理论和实践证明,医学界三大难题中的前两者通过克隆技术都有可能会得到很好的解决。正因为这样,治疗性克隆凸显出的是无可比拟的研究和开发价值
卢光秀:实际上现在研究治疗性克隆的,它临床价值,就是医学价值主要是它没有排斥,因为它整个的是从某一个人的体细胞把它拿出来,因为你的基因组,人类的基因组在你的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基因,将来表达的组织相容性抗原也是一样的,就不产生排斥,重要的价值就在这里。
沈 冰:比如说大概中国也好,或者全世界也好,会有多少人,如果有这项技术的话将会受益于它?
卢光秀:我们做了一个很初步的统计,大概我们中国有一千多万人可以从将来的从治疗性克隆引申的干细胞,从这个里面获益一千多万人,这个干细胞如果引用到医学里面会引发一场医学的革命,
沈 冰:何院士,如果未来这个技术真的很成熟,它会是什么样子的?它能让我们的生活变成一个,给我们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
何祚庥:假定是我所有都能实现的话,就是人类的器官坏了,我就可以换一个,如果能够做到这个,就像汽车零件换部件一样,心脏是比较复杂的,比如说肾脏治疗,肾脏可能比起刚才干细胞她讲那个还是复杂,但是这种东西它技术会不断发展的,所以在这一层讲,我认为治疗性克隆是对人类的非常大的福音,为人类长期的生存和发展可能带来很重要的后果。有许多后果今天技术一下还不那么发达,还看不见,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沈 冰:如果克隆能够给人带来更多健康,那为什么一共73个国家投反对票?
何祚庥: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来自于宗教信仰的问题,还有一个方面是对于人权的看法不一样。我先简单说一下宗教信仰,基督教它是认为上帝创造人类,是亚当跟夏娃生下这个孩子,现在可以只要夏娃来生下孩子,不要亚当了,这件事情讲,跟基督教传统的某些观念发生冲突,他是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沈 冰:不是上帝造人,是人造人了。
何祚庥:对,事实上把上帝的权利夺了一部分过来了,在有些宗教信仰者他不能接受,他不欢迎这个东西,因此不希望这样的技术出现,这是来自宗教的原因。
沈 冰:对,宗教的这些看法我想我们应该尊重他们。
何祚庥:可以适当尊重他们的信仰,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理由很充足,比如说伊斯兰教就投了弃权票,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理论,也没有跟基督教一样的,所以他就弃权了,就中立了。但是更多的人反对是来自人权的观念,为什么?在他们看来,是人,克隆一个胚胎细胞已经是人了,是这个意思,至少相当一些发达国家,反对治疗性克隆的一个理由,就认为胚胎细胞就是人。
沈 冰:胚胎细胞如果不做其它任何的干涉等等的话,它是可以。
何祚庥:完全可以发育成人,只要你把这个胚胎细胞弄好了,弄坏了是不行的,你给它送到子宫里去,它就能发育成人。
何祚庥:正常人,当然技术上还有什么缺点那都是另外一个问题,这都是现代科学可以做到的,所以在某些人看来,胚胎细胞就是人。。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他们认为回归人权,这就是反对的一个理由。
沈 冰:卢教授怎么看这个反对的第二点
卢光秀:大家对人的这个概念不是很清楚,没有一致的意见,有的人一受精,就是说这个卵子,我们妇女排出卵以后,男方的精子一进到卵子里面去,这个就是人,但是有的,像大部分科学家认为一个单细胞,我们认为它还不是一个人。
沈 冰:您认为什么样的时候算是一个人?
卢光秀:这个去界定它也很难,当然从有些界定就是说它发育到,有的人认为它发育到神经胚,因为这胚胎发育有各种不同的阶段,它开始对外界有反应了。
沈 冰:那是多大?
卢光秀:一般我们说,比如说两周以后吧,
沈 冰:何教授您概念当中的人。
何祚庥:我概念当中的人,我认为应该用脑子做标志,脑,大脑是不是产生了,这样才叫做人,因为人和动物的原则的区别就在于人的大脑跟动物的大脑不一样。其它的机器都差不多了,大脑的发育成熟了,这叫做人。为什么主张用大脑作为判断的标志,因为我赞成,什么叫做死人,死人,脑死亡就是死人,假定是适用于死亡是脑死亡就是死人的话,什么叫做活人,反过来就是脑产生才叫做活人,我只是局部其它器官产生了以后,不能叫做人,还是跟人这个阶段还有点相差的某一种活体,这是我这么看的。
沈 冰:您看你们两位之间都是从事科学研究的,你们俩之间就有一定分歧。
何祚庥:为什么赞成治疗性克隆,就要首先要把这个人的概念定义清楚,而且人的概念各方面的措施不能相冲突,不能我对这件事情有这个概念,那件事情有那个概念,所以我支持的人的概念是脑产生。这件事情为什么重要呢?因为牵扯到捍卫人权,捍卫人权我们需要捍卫还没有将来成人的这个人权,就是人的胚胎情况的人权,也要捍卫活着的人的人权,我活着的人我现在快要死了,有个很好的治疗手段,你不能让人家来治疗说那个东西是妨碍人权的,这就有个选择了。
沈 冰:怎么保护你的人权了。
何祚庥:对,所以我认为我们投票赞成治疗性克隆绝对不是不重视人权,更好地捍卫人权,因为在人权的捍卫当中,人有多种多样的,有个轻重缓急,有一个选择。
沈 冰:何教授,刚才卢教授提出来一个未来的设想,如果将来这个技术成熟以后,是不是比如说心有问题了,换一个心,换完了心,肾有问题能不能接着换肾,肾换完能不能接着再换肺,再换皮肤,再换哪儿,是不是能够一圈都换下来?
何祚庥:我觉得这个实际上做不到的,至少目前我认为离这个阶段还远,刚才所以我问您,是不是我一轮换下来,我岂不是就长命百岁了,我可能活到100岁,甚至120岁,甚至150岁,那未来地球是不是太拥挤了,会不会又威胁到了我们未来的子孙后代他们的生存的权利?但是我想说一个意思,我活得长,或者您活得长,不完全从您来考虑,因为您活得长,对于其他的人还有意义,对不对,你沈冰同志,你做主持人,这个主持人不仅是为你在这儿做主持人,你活下去,你主持人还对社会做贡献,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我更支持治疗性克隆,更主张捍卫活着的人的人权,活着的人权还不仅是你沈冰同志有了病的人权,还看到你沈冰同志对社会做的贡献。
沈 冰:那我如果反驳您的话,我们认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未来的年轻人上来,我认为肯定比我做得好。
何祚庥:年轻人做的好,不过他是还没有成为人的胚胎,这个你就不能这么说了。
卢光秀:你提这个问题很好,但我觉得我们现在不用担忧,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它自然有它的方法来处理,我们不用为它担心,但是现在问题就是说人类的寿命本来就是应该有150岁,这个寿命人类基因组计划就说人类可以活到这么长,只是因为我们,你看我们刚刚解放的时候人的寿命只有30岁,现在我们中国人的寿命,女的是71岁,比你大一岁,男的是70岁。所以这个寿命应该延长,如果我们现在运用技术的手段,人为地延长人的寿命,从现在比如说平均寿命,70岁、71岁,延长到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后的每人都是120岁、150岁,造成我们想象不太到一些不好的影响?
何祚庥:这个问题,我觉得至少在目前,医学上想死的人延长人的寿命,现在是正在奋斗的目标,而且这个奋斗还很艰难,比如说中国人以为是落后了,我们提高到70岁了,刚刚讲了,现在正在向80岁奋斗,有些国家向90岁奋斗,可见这个路还很长。
沈 冰:所以还不存在活得太长的问题。
何祚庥:至少目前我们还是争取活得长一点,将来的问题子孙万代他们去解决。
沈 冰:您在讲到这点的时候我特别想问,治疗性克隆技术和生殖性克隆技术,两者之间差了有多远?
何作庥:没有什么差别。
卢光秀:有差别,生殖性克隆,这个克隆做出来以后都是到胚胎阶段,生殖性克隆都是可以放到子宫里让它长成一个人,治疗性克隆就是停止,这个地方你就不能再继续发展了,就拿它出来做胚胎干细胞。
沈 冰:但可不可以理解这个基础一样的?
卢光秀:它的早期阶段它的方法是一样,但是里面也有不一样的。
何祚庥:一个不把它放进去,一个是让它放到外边,就这点差别。
沈 冰:但是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包括我也看到一些材料上这么说,如果你掌握了治疗性克隆技术的话,你要想实现生殖性克隆是非常容易的。
卢光秀:对,非常容易,所以必须要立法,我就觉得当前我们国家虽然是反对这个公约,但是我们国家还必须要加紧立法,就是在现阶段必须要制止这个治疗性克隆向生殖性克隆方向去发展。
人们对治疗性克隆向生殖性克隆人类发展的担心并不是没来由的,就在两年前的法国的一位名叫布瓦塞利亚的女科学家关于克隆人的消息就在是引起了广泛震动,2002年12月27日,她通过法新社想外宣布,她们的可龙计划上使一名31岁的女性的细胞可龙出的女婴已经通过剖腹的方式来到世间。
尽管后来因无法提供婴儿确属克隆人的相关证据,这个事件以闹剧的方式最终平息,但是这一事件带来的震动却已经给世界各国敲响了警钟。
进入新世纪以来,国际上反对克隆人的声音越来越高,从2001年开始,美国、英国、法国、日本等国家相继出台政策,但是时至今日,世界范围内对于这个问题统一有效的安全控制系统仍还没有建立,克隆婴儿的研究项目仍然在紧锣密鼓一意孤行,
目前的情况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对待克隆技术态度明确一致,坚决反对生殖性克隆人,但是,在对医疗性克隆问题上各国的意见并不一致,另一方面,在伦理学界同声反对克隆人的时候,部分科学家认为,克隆人的实验是一种新技术,人们对这项技术有需求的时候,科技应该继续研究探索,科学家的责任是提供成熟的克隆技术以满足社会的需求,
2004年5月14号,美国科学家公布了一个关于克隆技术的发现,发现一个决定胚胎存活发育的关键基因在克隆实验中不能有效表达,他们由此证明生殖性克隆人在技术上不具备可行性,不少人相信,这应该是禁止治疗性克隆向生殖性克隆发展的最大理由。
沈 冰:包括我们今天讲的治疗性克隆技术,从卢教授的观点来讲完全不成为一个成熟的技术,但是因为它未来可能成为一个非常非常有利的科技力量,所以我们今天可能关于立法的问题也好,关于人权的问题也好,关于伦理社会的问题也好,我们都要事先考虑在前面。路还有多长?离未来一个相对成熟的治疗性的克隆,
卢光秀:我们是1999年开始就做成,但是我们的成功率只有5%,据我了解到,韩国也做,我了解到韩国的成功率也是很低,
沈 冰:您估计什么时候能真正实现刚才何教授讲的,心脏有问题了换一个心脏?
卢光秀:那这个可能还是比较漫长,但是细胞治疗很快。
沈 冰:细胞治疗能治什么?
卢光秀:能治比如说我刚才说的,神经损伤,你把它移进去,心肌梗塞,我把他的内脾细胞打进去,骨头断了,把成骨细胞移进去,白血病了,我可以把造血细胞移进去了。这个就是近在眼前,就这几年的问题,我想会有比较大的突破。
沈 冰:好,既然讲到近几年就有可能慢慢实现的这样一个技术,尤其对于很多病人来讲,我想他们也会非常地期待或者很关注这个领域的一些发展,如果未来技术成熟之后,运用到临床的话你估计费用会在什么样的水平?
卢光秀:费用现在一般的像造血细胞的治疗,还不是克隆来的,成体的,现在大概一个白血病的病人,大概有十来万左右。当然技术如果很成熟了,已经很成熟,我想那个价格会要降下来。
沈 冰:好,最后问一问何教授,因为我们现在国家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是支持这项技术的研究和发展的,您觉得在这样一个技术往前走的时候,往前走的这样一个过程当中,您有一些什么样的一些建议你觉得是需要提醒大家注意到的?
何祚庥:技术就是需要不断地试验。
沈 冰:需要更多的钱?
何祚庥:对,需要更多的钱,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有发展前途的技术,所以我们国家应该大力支持,比如说卢教授如果你经费短缺的话,我完全支持国家多支持卢教授的科学工作。
卢光秀:谢谢,感谢你的理解。
何祚庥:因为它要给人带来福音,我还是这个理由。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也希望社会公众摆脱一些来自国外的一些成见,就是说国外反对这个治疗性克隆,有相当一些理由是人权问题,主要是人权问题,这件事情讲的话,如果国外讲的那些人权的理由非常膨胀的话,卢教授你就做不下去,会有这个问题,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需要把人权的概念,人的范围,人的定义需要澄清,需要搞清楚,我们国家应该由医学家跟研究伦理学家,研究我们国家政策的人,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语言,达成一个共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不能只回答一个科学研究的问题,还有我们一连串的刚刚我们涉及到的问题,都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回答,我们对人权的问题是怎么看法,我们捍卫人权按照什么标准来捍卫人权。
沈 冰:好,谢谢何教授,也谢谢卢教授。
联合国禁止克隆人政治宣言意味什么
联合国大会法律委员会于2月18日通过一项禁止克隆人政治宣言。对此,中国国家863计划“组织器官工程”重大专项总体专家组组长裴雪涛日前接受了新华社记者的专访。
裴雪涛介绍说,早在2001年,联合国就一直在讨论禁止克隆人的国际立法问题。但由于“禁止克隆人”与“治疗性克隆”在表述上含混不清,中国、英国、比利时、瑞典、日本和新加坡等国一直表示,应该将“治疗性克隆”与“生殖性克隆”两个概念加以区分,禁止生殖性克隆而鼓励治疗性克隆研究。
所谓治疗性克隆,就是利用细胞核移植技术克隆出人类胚胎,从中提取干细胞,用于一些疾病的治疗。2003年6月,在美国波士顿国际干细胞年会上,与会专家建议不再使用“治疗性克隆”这个词,而改用“细胞核移植技术”,因为“治疗性克隆”会使人误解。这种技术的发展对人类影响重大,因为它能够为现在很多疾病的治疗带来希望。
裴雪涛认为,联合国禁止克隆人政治宣言的诞生是有其宗教、信仰、习俗、社会文化等方面的背景的。一些西方国家受宗教影响,认为生命从受精卵就已开始。而一些东方国家对生命的界定一般要在胎儿发育成形或出生后才开始,一个人在出生后才具有家庭及社会定位等社会属性。中国、英国等一些国家在胚胎干细胞研究问题上界定,受精卵发育14天后开始发育神经系统,具有感知能力。因此,实验室中已发育14天的胚胎在提取干细胞后,科学家就会将其毁掉,防止克隆人出生。
针对本宣言对中国的影响,裴雪涛指出,宣言会对中产生一定的影响。但由于宣言不是公约,它不具有法律约束性,因此也就没有约束力。总体来讲,宣言的诞生有利于国家管理层对科学家行为的控制和规范。科学家们将更严格地遵守规定,严防克隆人出生。
2003年年底,国家科技部、卫生部已联合出台中国《人胚胎干细胞研究伦理指导原则》,以书面形式禁止生殖性克隆人研究,允许开展胚胎干细胞和治疗性克隆研究。本次宣言出台后,裴雪涛认为,这一指导原则与政治宣言并不抵触。宣言要求联合国所有成员国禁止克隆人,“只要这种做法违反人类尊严和保护人的生命原则”,这一说法仍给了允许治疗性克隆研究的空间。但裴雪涛强调,在指导原则和宣言的基础上,国家更应加强胚胎干细胞和治疗性克隆研究的审批和管理。
谈到中国的研究氛围与政策一直比较宽松时,裴雪涛说,亚洲国家对于治疗性克隆的政策都比较宽松,因此对于海外人才有一定的吸引力。本次宣言的出台,也会对旅居海外的人才归国研究具有一定帮助。此外,本次宣言还会促进国际间胚胎干细胞研究的更多合作。(http://www.bioon.com)